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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个险值得冒(六)(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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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家於往方与的路上,击退了设伏的殷敢部,已至方与,并与陈公部已然会合,合计5千余众,与番侃部现对峙相持於方与城外。”

张适大喜,说道:“此亦即是说,我部若奇袭昌邑,不必再担心番侃等部的回援了!”

“正是!诸位大兄,我的军令都听清楚了吧?”

戴兰、胡仁、高况、郭赦之、丁狗诸将齐齐起身,俱皆躬身接令,应道:“诺!”

张朗稍有迟疑之态,他说道:“郎君,可是咱现在还没有收到刘将军、陈公、刘大家的回书。”

番侃步到帐角的兰锜,也就是武器架边上,拽住袖脚,抚摸着横置最上的自己的佩剑,悠悠地叹了口气,回顾帐外,见那细雨蒙蒙,凉风入帐,扑动他襟怀,喟然说道:“‘提3万兵横行天下者,孙子也’。惜乎哉,我兵少!若再有两千兵,何用忍贼辱骂?刘贼吾亦早破之矣!”

殷敢想到了另1个问题,他说道:“番公,便假使利父足能守够十天,昌邑呢?”

“昌邑?昌邑怎么了?”

殷敢说道:“昌邑现下城中兵少,泗水北岸现有曹贼所部,万1曹贼趁虚南下,掩袭昌邑?”

“昌邑城中现下虽然剩兵不多,然泗水南岸有守卒把守,功曹刘公更是智谋之士,曹贼所部,不过3千众,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强渡泗水、袭攻昌邑!昌邑无忧也。”

“忍到何时啊!番公?”

番侃说道:“需要忍到何时,这就得看利父了。”

“番公此话怎讲?”

番侃说道:“贼兵现最急於实现的目标,不是击败你我,是打下利父。只要利父那边能够坚守住,使刘贼久攻不下,则陈直、刘小虎势必就难以继续留在方与,他俩就算不全军转向利父,至不济,也会分出部分兵马,往去利父相助刘贼。子正,那个时候就是咱出战的时候了!”

简言之1句话,面对当前的这个局面,番侃的战术应对是避免与刘昱部正面决战,依然是选择调动刘昱、陈直、刘小虎部,在运动中与他们作战。

殷敢说道:“骂得那般难听,谁能不恼?”

番侃抚摸着胡须,说道:“对呀,他越骂,你越恼,你越想出去和他打,士气怎会被他骂没?这是第1对咱的有利之处。兵法之道,在乎欲我所欲,欲敌所不欲。敌人所欲者,我偏偏不去做。唯有如此,才能立於不败之地,进而寻到取胜之机。陈直、刘小虎又是遣贼骂咱、又是遣羸弱者诱咱,他俩所为者何?为的岂不正就是引你我出战?此是他两人急於与你我决战。这个时候,你我却不与他战,子正,着急的就会是他俩,不是你我啊!人,1旦着急,就容易昏头犯错,他俩1犯错,你我取胜的机会不就来了么?这是第2对咱的有利之处。”

——陈直明明用了3个激将的办法,番侃却怎么只说了两个?原因很简单,这乃是因为番侃根本就没把陈直的“纵兵掳掠乡野”,往“激将”上头去想。你贼兵掳掠乡里,与他有何关系?贼兵掳掠乡里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只是把这当成是了贼兵的“贼性不改”。

1番娓娓而谈,殷敢的怒气略微得收,他忖思了稍顷,说道:“番公,道理是这个道理,陈直、刘小虎看样子的确是急於与咱决战,咱固是可不使他两人遂意,可贼兵骂得太难听了啊!”

“我还是那句话,挨几句骂,又掉不了1块肉,便让他们骂去嘛。”

1个是在渡河时,有几个兵士掉进了河里,好在救援及时,都只是灌了1肚子水,没被冲走。

天亮后,全军渡河完毕,稍事休整,吃了点饭,继续启程,奔向昌邑城。

翌日,留下了刚从橐县调来爰戚未久的万仓部做为留守,曹幹亲率戴兰、胡仁、高况、郭赦之、丁狗诸部总计3千余的战士,天未亮便出了营,每人持十天口粮,轻装出发,南赴泗水。

潘章、楚良从在军中,——潘章、楚良昨晚才知了曹幹要奇袭昌邑,两人犹尚不知刘宣内应此事,昨晚闻得此讯之初,他俩惊诧莫名。惊诧归惊诧,曹幹之令他俩得从,亦无须多说。

爰戚县城由北而南,直线距离泗水北岸不到百里,但曹幹等选择的渡水地点是在昌邑城西,这是1个从东北到西南的斜线距离,路程就远了些,至目的地有1百多里地。

天不亮启程,冒着小雨急行1日,入夜后也没停,又行到夜半前后,斥候回报,泗水已至。曹幹与张曼等亲到泗水岸边察看。阴云密集,深深的夜色笼罩4野,1条宽阔的河流呈东西流向,缓缓流淌。牛毛也似的雨,落在河面上,悄无声息。曹幹向对岸远眺,对岸黑漆漆的1团,不见1点光。这个渡河的地点是根据斥候的探查,曹幹亲自选定的。

1则,此处尽管不是渡口,但河面较窄;再则,也正是因为此处不是渡口,兼之这里又在昌邑城西,昌邑城西的泗水河段本即守卒不是很多,兵力不充足,故而对岸没有守卒。

雨还在下,但已经小了很多。

营外骂人的那些贼兵,嗓门是真的大,隔着颇远的营内距离,帐中的番侃、殷敢犹可闻之。在帐中能听到的不仅是营外贼兵的骂声,营内将士气不过回骂的吵吵也能听到。营外、营内,不分敌我,俱是骂声,污言秽语,吵的人心烦意乱,——也难怪番侃要用絮物把耳朵堵住矣。

殷敢说道:“番公!还议什么!贼兵不堪1击,你给我5百精卒,我必能为番公破贼!”

“刘小虎部,因其谨慎,咱未能先把之歼灭,於今刘小虎与陈直两部已然合兵,其众5千余,远多於我部,你我部曲又是拼凑而来的,恐怕打不了逆风仗,此等形势下,焉能轻易进战?”

殷敢说道:“番公,你刚说整天让陈直这么骂,不是个事,可咱若不出战,又怎能管住他骂?”

“斥候的军报已至,回书必是明后日即可送到。奇袭昌邑的战机已经有了,咱们不能因为等待回书而耽搁战机。咱们1边南下泗水,往昌邑开进,1边再在途中等待回书便是。”曹幹简单的回答过张朗的问题,稍作沉吟,令他说道,“咱们得趁昌邑尚不知咱们南下消息,城门未闭,内外消息还畅通的机会,再给刘宣去封密信,把咱们明日南下的消息告诉他知,请他在城内做好响应准备。季明,这道密信你来写,写好之后,便立即遣人送去昌邑!”

张朗应诺。

曹幹站起了身,再次顾盼帐中诸人,摸着短髭,从容笑道:“能不能1举袭克昌邑,就看明日南下后咱们能不能进兵迅捷。咱进兵的越迅捷,泗水南岸和昌邑城中的守卒就越来不及加强守备。诸位大兄,今晚叫你们的部曲都好生歇息,养好体力,明日启程后,咱们1路疾进!”

各曲在外的部曲,严格遵照曹幹的命令,於当晚入夜前,全部还回了营中。

当晚曹幹犒赏3军,战士们饱餐1顿,美美的睡了1觉。

……

上边粘着雉羽的加急军报,——此是即所谓之“羽檄”是也,以最快的速度接力传送,从方与传到了爰戚。沿途没有休息的斥候,进到曹幹营中,飞奔至议事帐外,将此军报呈上。

尽管雨尚未停,军报被接力传送的斥候保护得很好,半点没湿。

曹幹拿住,打开观看,看罢,举目顾视帐中诸人,说道:“令:各部在外打土豪、搞宣传、助农清除田间积水等者,於今晚前,悉数还营。明日1早,全军开拔,南下泗水!”

张适欠身问道:“郎君,军报中何所言也?”

殷敢担忧地说道:“番公,利父能够坚守住么?”

“你我自出昌邑,转战不歇,已是3败刘贼,於下你我又屯兵方与,扼住了刘贼部还湖陵、公丘、鲁南的道路,刘贼部的士气必然已经因此而衰;并且你我还把围攻利父的贼兵,调来方与了3千众,极大的减轻了利父的守城压力,咱们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利成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是坚守不住,……子正,那利父,就已非是你我之能可以救它的了!”

殷敢问道:“番公度之,利父需坚守多久,陈直、刘小虎才会放弃与咱决战,改去相助刘贼?”

“刘贼得了李青驹、云里虎诸部本郡贼投附后,其众近万,声势虽然大了,日常需要的粮秣却也多了。我料之,利父最多只要能再坚持十天,陈直、刘小虎肯定就会在方与坐不住了!”

殷敢面带忧色,喃喃说道:“十天。”

殷敢问道:“如此,则敢问番公,公现下是何对策打算?”

“子正,你没有就眼前此局的应对之策么?”

殷敢说道:“番公,我真是除了出战,别无对策。”

番侃起身来,背着手,在帐中转来转去,转了多时,说道:“贼众我寡,咱们是我郡当下唯1的1支游军了,你我决不能贸然出战,否则,1旦你我兵败,非但利父之围不可再解,昌邑郡治也将危矣!你既无策,那为今之计,以我度之,还是1个字,只能暂且相‘忍’!”

——“游军”,流动的部队,即机动作战的部队之意。

现在看来,这个渡河地点选择的很正确。

曹幹部在泗水北岸搜集到的船只,早已被悄悄的都转移到了此地。接应的兵士到芦苇丛中,把藏着的船只划出。为保险起见,曹幹没有立刻就令全军渡河,他遣了郭赦之领着他曲的1屯兵士先渡到对岸去。没多久,渡到对岸的郭赦之等,点起了1支火把,来回摇动。这是对岸确无敌情的信号。曹幹这才下令,全军渡河!郭赦之、胡仁、丁狗、高况、戴兰和现暂由曹幹直接指挥的李顺曲等各曲战士,在浓沉夜色的掩护下,於濛濛夜雨中,相继渡过了泗水。

期间,发生了两个小插曲。

1个是对岸虽无昌邑的守卒驻扎,但河岸上有昌邑的守卒巡逻。对此,曹幹是知道的。亦因此,渡河的过程中,他往外边散了许多的斥候,以防守卒的巡逻出现,惊动了附近渡口的守卒。唯是也不知守卒巡逻的规定是怎样的,是多长时间巡逻1次,却可能是因为夜黑有雨之故,曹幹派出去的斥候戒备了半个晚上,从曹幹部到达北岸起,直到全军快渡河完毕,天都要亮了的时候,他们才终於等来了1什昌邑的守卒巡逻经过。

区区1什守卒,又是无备,下场不必多说,根本没有反抗的便被曹幹部的斥候给擒杀了。

“所以我请你回来,和你计议啊。”

殷敢赌气说道:“番公,要想止住陈直辱骂,我无别策,只有出战1策。”

“子正,暂不出战,对咱其实是有利的。”

殷敢说道:“番公,若是由着陈直骂,骂上个几天,士气怕是都要被骂没了!你还说有利?”

“你听陈直骂你,你是不是怒火满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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