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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鸷鸟(第2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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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他都提出具体可实施的想法了,皆位于仕途顶端且垂垂老矣的三人,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况且,天子的举措也是可行的啊!

是故,他们三人片刻后便陆续出声称赞了天子的想法。

且还依着自身分属不同的职责,直接为天子思路如何付诸于行拾遗补缺了。

如此君臣相得的场景,一直持续到乐良归来禀命时。

再者彼姻亲王家,散骑常侍王肃只专注于学术。

或许

此莽夫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且多观察一些时日,再作定论也好。

这种想法,是刘放与孙资在对视那一瞬间,彼此都心有灵犀的共同点。

这倒不是徐宣与他结党营私,而是想着礼尚往来。

他觉得桓范身为魏室的桑梓故旧,应是想从自己口中知道夏侯惠简在帝心的。

尤其是青徐素来作为淮南战线的后镇。

每每贼吴兴兵来犯之时,青徐驻军也不乏引兵驰援。

再者,徐宣乃广陵人,与已故司徒东海人王朗不乏亲善与叙话桑梓情,看在夏侯惠乃王家之婿的份上,若能促成桓范与其亲近也算是一件美事。

但不同的是,徐宣乃垂首自作思;而刘放与孙资则是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后,方耷拉下了眼帘。

也不怪他们诧异。

毕竟,自魏武曹操创业伊始,诸夏侯曹便几不参与政务,唯督军掌兵而已。

就连已故大司马曹真,也就一开始受托孤时协助当今天子处理政务,但天子大致熟悉了以后,便自请出镇雍凉了啊!

出仕还没几年与任武职、触怒过天子且面折大臣于朝的夏侯惠,竟被天子以政务询之,如何不令他们惊诧呢?

而如今有满宠镇守在淮南,他又怎么舍得错过战事呢!

战功谁又会嫌多,且满宠又不如秦朗那般,会做出雪藏他功劳的事情来。

至于,他在北邙山庄园对孙资颇为恭谦且不吝口出“北伐鲜卑庙堂诸公功劳最甚”之言,并非想讨好孙资想着与之结党,更不是对刘放孙资专任之权视而不见.

而是他好歹也是将门之后,读过不少兵书。

比如《六韬·发启》里“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这句,他就觉得不管是用在兵事中还是庙堂上,都十分妥当。

天子曹叡则是有些意外。

虽然早在前番召见时,夏侯惠就说过秦朗班师归来后便赶赴淮南,且还提前给他辞行了,但如今曹叡还让乐良给他当部将了啊!

如此,他不应该多等几日,与乐良一并引五百骑赴淮南吗?

何故仓促呢?

不过,往前线如赴仇雠也可谓忠贞可嘉,且随他去罢。

日后再从国库分批次供给,应是能支持到田豫屯田畜牧自给了。

想到了这里,曹叡陡然又觉得口中腌制青梅那似甜犹酸的滋味很不错,至少在解酒意这方面是很不错的。

也不由当即高声唤来侍宦,让其去叮嘱在宫禁戍守的乐良将夏侯惠寻来。

待侍宦领命而去,曹叡见刘放等三人面带讶然之色,便笑颜潺潺的将夏侯惠面君时所提建言,挑些紧要的复述了一边。

末了,又将自身所思托盘而出,然后如此发问,“诸卿以为,朕若挑选稚权之意推行,可否缓解平北将军田国让之急否?嗯,边塞之事不可耽搁,诸卿且细细作思量,务必周全,力争今日有所定论。”

得悉夏侯惠已然赶赴淮南了,众人反应仍是不同。

如徐宣是淡然处之。

被传召的夏侯惠来与不来,与他干系不大。

而刘放与孙资则是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毕竟,他们都与天子商榷到具体推行了,若是素来行事乖张的夏侯惠被召来了,孰知会不会节外生枝呢?

至于,天子曹叡问及他们的政事,且叮嘱他们细细思量

他们三人都微微作思就略过了,更没有想着提出什么相左的意见来。

不是他们连天子都胆敢敷衍或轻视。

而是曹叡继位已然有些年头了,也让庙堂诸公摸清了秉性。

这位天子有容人之量、不塞言路且还敬重老臣重臣,但性格里有着执拗的一面,一旦认准了事情,谁来谏劝都是白费唇舌。

至于刘放与孙资,心中更多的是私利。

他们执掌庙堂中枢已然很久了,年纪也不小了,所思所虑不止是想继续掌权下去,更有了自身到告老乞骸骨时“安全着陆”的绸缪之心。

因为护军将军蒋济早就上疏抨击过他们二人专任之权了。

且庙堂僚佐、围绕在天子身边的宗室近臣也不乏嫉恨他们专权之人。

似是,自夏侯稚权上疏反驳已故大司马伐蜀后,不仅被长兄逐出了家门,且还不容于诸夏侯曹了吧?从这个庙堂莽夫怒斥吴质之举,可以推算出彼乃心计不足、不以仕途为念的社稷孤臣吧?

所以,他们此刻也开始在心中消化着这个信息。

如徐宣陡然想起了征虏将军、领东中郎将,使持节都督青徐诸军事的桓范。

桓范,字元则,出身于龙亢望族桓氏。

因为乃魏室桑梓故里的关系,才学不缺的他自曹操时期就被见重了。

而徐宣想到了他,则是因为昔日桓范任职中领军时,以左仆射有缺向天子曹叡推举了自身。

势不如人,那就姑且作恭顺貌罢。

不丢人。

心中弗解的曹叡,略微愣神后也只是暗道了声“竖子”便将此事揭过,继续与三人计议支援田豫的细枝末节去了。

崇华后殿里发生的这一幕,夏侯惠自是不知道的。

且他急匆匆赶赴淮南,也只是担心错过了贼吴孙权兴兵来犯而已。

是的,就是担心错过战事。

以孙权与江东诸臣子望风而动、见利忘命的秉性,在得悉了洛阳中军北伐鲜卑、安定郡北部有叛乱,今岁怎么可能不兴兵入寇呢?!

“唯。”

三人皆恭敬作声。

但听罢话语的须臾间,心中所思皆乃是——

陛下竟是以政略之事问策于夏侯惠?

被朝野上下讽为“庙堂匹夫”之人,竟已然蒙圣眷如此之隆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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