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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用萝卜刻一个倭国国王的印绶(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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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国王、征夷大将军源昭拜见大明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足利义昭用着较为生硬的汉话行礼,他拜的不是天使,而是大明皇帝。

倭国的官行文字是汉字,话也是汉话,沟通上其实没有那么困难,但是足利义昭这汉话,说的还不如把长崎送给大明的大村家督大村纯忠。

在之前对教区的进攻中,这两门九斤药火炮展现了它的威力,只用了一炮就炸开了教堂的大门;第二炮就把那个神的塑像给炸的四分五裂稀巴烂;第三炮装的是开花弹,一炮把教区所有人的抵抗意志给打没了,毕竟破片之下,血肉模糊。

“放人。”

闹翻的原因很简单,权力。

只用了半天的时间,麻锦就兵不血刃的把赵长林给拿到了徐渭的面前,麻锦是直接去的福建会馆拿的人,没有遭遇到抵抗。

在这种情况下,长崎说要接这个烫手山芋,那毛利辉元恨不得立刻甩出去。

第二次的信长包围网也不完全是足利义昭组建的,而且足利义昭是在这个包围网形成之后,跳反背刺织田信长一刀。

“和咱们的室町幕府大将军足利义昭联系上了吗?”徐渭处理了赵长林的问题之后,开始处置之前跟朝廷许诺过的,联合室町幕府的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昭,继续里挑外撅。

但是足利义昭很快就跟织田信长闹翻了。

织田信长从东向西,而九州岛大名从南到北,这就是两面夹击,毛利家就是再能打,也只有跳海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哪怕孙克弘被徐阶敲碎了膝盖不能站立,但是松江衙门,还是认为商总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还是不要交给别家的好,站不起来不是什么大事,让人抬着走就是了。

徐渭身体微微前倾说道:“你听好了,别的事儿,我不管你,你爱怎样怎样,但是和倭人搅合在一起,坑害大明,那你的死期就到了。”

足利义昭作为大明册封的倭国国王、室町幕府的合法继承者,所以要来朝见大明使者,而不是大明天使前往拜谒。

无耻?没有道德而已。

松江远贸商行,就是一个松散的商人联盟,大家共同的利益就是开海,而孙克毅之前是商人之间的盟主,是朝廷指名担任,孙克毅前往倭国后,朝廷指名了孙克弘,继续充任商总。

“天使教训的是。”足利义昭也不敢反驳,只能称是,他现在是丧家之犬,四处讨饭,无处可去的地步。

徐渭没有立刻反驳,福建会馆和唐馆都推徐渭为长崎总督,其实理由很简单,就是不想让徐渭当总督。

“织田信长的勇武,实在是让人担忧。”足利义昭选择回答了这个问题。

徐渭这个私刻印绶也是个假消息,释放了对足利义昭不在意的信号,而接受信号的不是足利义昭这个将军,而是跟随足利义昭的近臣、随扈。

徐渭从自己被押入了天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抛弃了所有的道德,因为有道德,只会像胡宗宪瘐那般瘐死牢中。

本来就在武力上略逊织田信长的毛利家,在有内鬼的情况下已经是难上加难了,如果织田信长再派遣使者前来九州岛,说服了九州岛的大名,对着毛利家的背后来上那么一刀,陷入了两面夹击之下的毛利家必败无疑。

“萝卜确实不大容易留存,用石块刻一个吧,能用就行。”徐渭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换一种材料,用石头,存在的时间更长。

而且现在的足利义昭还是个内斗的败犬,那大明就更没有理由对他太过于尊重了。

“所以啊,你当时不该背刺信长的。”

日本国王的那枚金印,还不如徐渭手中的这枚官印,这枚铜印,徐渭可以调动海驿往朝廷送塘报、奏疏,但拿着那枚金印,只能遣使到大明,经过冗长的时间,才能见到礼部诸官,能见到皇帝的概率微乎其微。

“我来亲自给毛利辉元写信吧。”徐渭思索了一番做了决定,他不打算用室町幕府的名义邀请毛利家,而是以长崎总督的身份,这样毛利家就可以避免和织田家立刻展开冲突,即便是双方已经水火难容。

足利义昭呆滞的看着徐渭,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来自天朝上国的大明天使,能够这么的无耻!索要印绶,索要不得,就直接私刻,这是道德至上的大明朝来的使者吗?

朝廷是一个整体,这是一种刻板的认知,徐渭在胡宗宪手下做幕僚的时候,也曾经这样认知过。

次日,徐渭召见了足利义昭。

毛利辉元收到了徐渭的书信后,果然派遣了使者,让自己的养子毛利秀元,前来参加这次的长崎幕府的建立。

“从今天起,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好好的在唐馆生活吧,其他的交给我来做,把你的倭国国王印信给我。”徐渭图穷匕见,说明了自己的真正意图,他看上了足利义昭手中那枚金印。

织田信长的作战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毛利家的领地内也有叛徒,比如浦上氏。

这玩意儿的威力,所有人都见识过,还是不要用血肉之躯挑战火炮的威力比较好。

徐渭看着足利义昭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还活着,他也就只能将你驱逐罢了,哪里能杀你呢?即便是恨的后槽牙都咬碎了,仍然杀不得,因为杀了你,他要承受太多的非议,所以只能将你流放。”

第267章用萝卜刻一个倭国国王的印绶

在长崎,大明有两个势力,一个势力是唐馆也就是徐渭、孙克毅、麻锦等六百浪里白条为中坚力量,背后是大明南衙在大明开海中出海的商贾,以纳税这种形式,真金白银的支持大明开海;

而另外一个势力则是福建会馆,主要是以赵长林为主的走私商贾、亡命之徒构成,扶持他们的是旧海商,主张反对纳税、反对大明开海。

这两股势力可以看作为新旧海商集团,唐馆是新海商集团,福建会馆是旧海商集团,利益的主要冲突还是倭银。

在开海政策的不断调控下,在孙克毅兄弟二人带着松江孙氏吃到撑的榜样力量下,越来越多的缙绅们,将目光看向了海上,而后不断的融入《松江远航商行》之中。

毛利辉元又不得不保护足利义昭,毕竟足利义昭在武家,也就是各个大名之间,还是有很强的号召力,就像三国的时候,汉献帝无论跑到了哪方势力,这一方诸侯,都得保证汉献帝的安全。

徐渭等足利义昭面西而跪行礼之后,才坐到了北面,开口问道:“你这汉话说的还不如大村纯忠。”

在倭的福建商贾、亡命之徒等等,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汪直的下场,进而和朝廷作对。

他的哥哥是上一代幕府将军,哥哥被叛臣所杀之后,足利义昭还俗,开始讨饭,或者说振兴室町幕府。

徐渭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家都是出门在外,怎么能杀人呢?我就是叫你过来谈谈,你服也好,不服也好,都没关系,只要你进了这个门,你再出去,你就和我一样了。”

而足利义昭一直想要组建第三次信长包围网,好杀死织田信长,再次上洛,重振室町幕府。

而倭国国王金印,就是徐渭把人接过来的主要原因。

哥哥死了,足利义昭还俗,可是要继承将军之位,就要提刀上洛,也就是打败所有反对者,提着刀进入京都,获得天皇的任命,就是提刀上洛,和天皇痛陈利害。

“织田信长帮你上洛,让你恢复了幕府将军的位置,即便是有所薄待,你都不应该背刺,这让倭国诸多大名如何看待你?”

徐渭看着足利义昭,平静的问道:“你是想要组建第三次织田信长的包围网吗?”

大明如果要册封足利义昭,就会叫他源昭,而足利义昭要自称日本国王臣源昭等为抬头。

徐渭理所当然的说道:“你觉得陛下会怪罪咱们私刻印绶之事吗?反正这个日本国王已经有名无实了。”

讨饭公方再次开始了他的讨饭之旅,相继在河内、和泉、纪伊等各地流浪,在万历四年二月,足利义昭开始流浪到鞆城,这里是毛利藩的地盘,家督叫毛利辉元。

而徐渭则摇头说道:“唉,果然是没有反思,败犬之所以是败犬,这完全是有原因的。”

足利义昭被完全抛弃,则这些个近臣也就会失去最后的机会。

徐渭索要那枚金印,不过是为了方便办事而已。

汪直一直受到胡宗宪的差遣,时任浙江巡抚的王本固不打招呼的就抓了汪直,最后以海寇定罪斩首,进而产生的恶劣影响,要比朝廷以为的程度,要更加深远。

徐渭看足利义昭仍然坚持,放弃了索要,对着孙克毅说道:“算了,用萝卜刻一个吧。”

比如说舟师,松江海事学堂的舟师,牵星过洋的知识体系更加完整,而且手中的仪器比如六分仪、罗盘仪、钟表等等,更加精密准确,在引航的时候,会更加快速的找到海路和港口,进而更快速的实现商品的交换。

第一次织田信长包围网,主力是浅井、朝仓、三好、一向宗四家,虽然第一次反对织田信长大混战,以织田信长获胜而告终,但是织田信长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比如织田信长的亲弟弟,织田信治死于宇佐山城之战,比如为了停战做出了不少的承诺。

徐渭没有必要下死手,此时激化这个矛盾,并不利于总督府在倭国的开拓,只需要让旧时代的残党互相猜忌,不能同心协力就足够了。

一来是惧怕织田信长,织田信长这个尾张大傻瓜,在武力上反复的证明过了自己,谁接受了足利义昭就是和织田信长为敌;

二来是足利义昭是没有任何照会的情况下,对近臣下达了缄口的命令,偷偷到了鞆城;

三来,则长州藩,也就是毛利藩,仍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按照永乐至景泰年间礼部尚书胡濙编纂的《藩国仪注》的礼法记载,藩国的国王要到码头跪迎天使,整个礼仪繁琐至极,在整个过程中,藩国国王要全程下跪奏言。

“那就去接一下吧。”徐渭听闻点头说道:“毕竟是咱们大明的狗,这么四处讨饭,也不是个事儿。”

比如海防巡检的查验,这些旧有的走私商贾,没有船证,或者船干脆就是两桅帆船,就必须要避开海防巡检浪里白条的巡查,无形之间增加了更多的成本。

“那倒不会。”孙克毅还是很相信大明朝廷的这种灵活性。

赵长林他进了唐馆的门,完完整整的走出去,他赵长林和徐渭就没什么区别了,毕竟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赵长林是完好无损的走出去的,那他就是朝廷的走狗鹰犬,是绿林的叛徒。

“你不会用这个东西,交给我好了。”徐渭看足利义昭仍然不肯答应,嗤笑了一声说道:“你真的不肯给我吗?那我问大明朝廷再要一个好了。”

足利义昭讨饭,混了个讨饭公方、贫乏公方的名号,讨了几年没讨出个名堂,直到讨到了尾张国织田信长那里,织田信长正好也要上洛,缺个名分,和足利义昭一拍即合,双方开始合作。

尤其是陛下的灵活性,为了聚敛兴利,陛下连犯下了僭越之罪的王崇古都留在身边做事,在海外私刻印绶罢了,小事儿。

从长崎到鞆城,大抵要用十天到十五天,因为‘双向奔赴’的缘故,毛利家在送,长崎去接,十天的时间,足利义昭就在长崎的栈桥下了船。

“徐渭,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赵长林愤怒无比的喊道。

孙克毅之前是松江商总,这个商总不是个名号,而是朝廷选择家道殷实、资本雄厚者指名,而商总是远航商行的魁首,商行这种松散的商人联盟中,还有场、运、窝、走卒等多种商贾。

这些商贾根据分工不同,有着各种不同的职能。

比如走卒贩夫,则是四处兜售收购原料;而窝商就像做个窝一样,专门营建仓库负责囤积,或者从事生产活动;而运商就是行商,专门将货物从一个地方带到另外一个地方,主要是负责运输和镖行的安保。

而场商则是能够和商总一道出海的势要豪右,手里最少有一条三桅的夹板船才能成为场商。

商总就是从场商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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