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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考成法,是天下官吏的自由(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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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鹗是有些委屈的,因为从来没人问过他对徐阶的看法和态度,他只想对着徐阶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再来个兔子蹬鹰,狠狠的打他一顿。

“我升官了。”王一鹗取出了一瓶国窖,摘掉了瓶盖的泥封,在张经和李天宠的坟前倒了两杯酒,突然狂笑起来,大声的说道:“我升官了,徐阶死了,我还能升官,哈哈哈!”

凌云翼以兵部尚书巡抚山东,这都是大司马,而且都为自己的兵说话,那真的是唇枪舌战,半分不肯退让。

“承让,承让。”曾省吾笑容变得灿烂起来,凌云翼叹了口气,他知道,客兵输了。

到了这一步,双方战到了都仅剩五百人左右。

为徐阶平反奔走?王一鹗闲的没事,可以去勾栏听曲。

在朱翊钧的认知里,派系问题可以稍微往后退一退,至少在那个年代,在倭寇逞凶,都不敢抵抗的情况下,王一鹗做到了拒敌,甚至还击退了倭寇,那政治立场就是以大明利益为先。

凌云翼担任河南山东总督,这显然是要杀人了,朝堂也要询问凌云翼的意见,所以在等凌云翼回京述职。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静静等待结果就是。”朱翊钧则是示意二位大司马不要吵了。

而学阀更加封闭,名曰弟子,实则奴仆、门下走狗。

时间越久,王一鹗就越发现徐阶这个座师的面目,和这个座师制度的弊病。

王一鹗才不会为徐阶奔走,徐阶拿了大家那么多的银子,关键时刻非但不帮忙,严嵩死了,徐阶权倾天下也不肯为张经、李天宠平反,徐阶就是那种极度自私自利的、只计较自己利益得失的座师。

所以,嘉靖三十七年,给事中罗嘉宾等人弹劾戚继光通番,并且下旨逮捕的时候,张居正在朝中拼尽了全力阻拦,张居正这样的座师,在下面人出事的时候,拼命回护的真的不多。

响箭在不停的升空,烟花在山水之间炸裂,京营锐卒开始快速反应集结,击退了客兵的进攻后,开始追杀,客兵很快被分割包围,而京营客兵故意留了一个口子,供人逃跑,可是已经斗气斗红了眼的客兵非但没有逃跑,反而突破了包围,重振旗鼓。

万历十年四月十七日,大明皇帝朱翊钧收到了郑王朱厚烷书信。

只有这么个彩头,朱翊钧已经说好了,不会额外犒赏,就是比拼下武艺。

王一鹗对考成法是很悲观的,因为张居正死了,那些当惯了老爷的明公们,恐怕是决计不会容忍考成法,那考成法倒了,座师再次成为大明官场的主流。

本来凌云翼以为大势已去的时候,客兵的一个斥候运气极好,找到了京营锐卒的中军位置,剩余的一千二百人蜂拥而至,还在摆陷阱的京营锐卒兵力分散,伤亡惨重,差点被客兵给端了老巢。

“凌部堂以为京营和客兵,谁会赢啊。”朱翊钧坐在了观礼台上,兴致勃勃的问道。

比试一共分为三场。

这不擦碰就有火花,擦碰之后,火花迸溅,当天就打了起来,冲突最开始,类似于:你瞅我干啥?瞅你咋地!迎面遇到的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很快,就升级为了数人乱战。

王崇古连自己的亲外甥张四维都不救,当然也是王崇古这把保护伞能保护的不多,张四维老是给保护伞做压力测试,这王崇古根本受不了,把天通了个窟窿出来,王崇古这保护伞能遮掩的住?

兵部尚书凌云翼眉头一挑,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听说,打北虏,都是趁着冬天大雪,这不是占尽了天时吗?客兵作战骁勇,可不会等下雪,听说为了下雪的事儿,都把龙王庙给轰了,这不是胜之不武,恼羞成怒是什么?”

“这般如此,如此这般。”朱翊钧眉头一挑,想出了个好办法,既然谁都不服谁,那就做过一场,比一比,到底谁才是精锐!

朱翊钧很快就安排好了流程,下章给兵部安排,然后让凌云翼在北土城武英楼觐见。

兵部尚书曾省吾笑了笑说道:“凌部堂,瑶乱和响马,都是匪寇,京营锐卒可是打的北虏望风而逃,过去北虏披甲人头赏一颗五十银,匪寇才两银,春天风大,可不能说大话,远来是客,京营锐卒一定会好好招待客兵的。”

“骑卒?!”凌云翼猛地站了起来,京营在耍赖!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十六年了,自从徐阶不是首辅之后,王一鹗的前途一片灰暗。

从速从快修建十王城,这不是郑王的意思,是河南地面的宗藩们共同的意思,到了天子脚下,皇帝陛下总不能再看着老朱家的人沿街乞讨了吧!

新政的风,终于吹到了宗藩!

第494章考成法,是天下官吏的自由

王崇古其实不明白,陛下执意要用王一鹗,这是有风险的,沈一贯、范应期等人,则是没有这种风险,至少在不存在王一鹗这样的立场问题。

官场上不讲立场,才是千奇百怪,陛下是手刃徐阶之人,王一鹗作为京畿府丞,对此是非常清楚的。

但陛下还是用了。

“王一鹗从履历上看,还是值得肯定的,但也不是非用不可。”王崇古选择了有话就说,他的问题,其实也是廷臣的问题,到底是哪方面,让陛下非要顶着廷臣们的反对,力排众议启用王一鹗。

“徐阶就是条老狗。”王一鹗咬着牙,低声对着两座墓碑低声说道,他曾经为张经李天宠的平反奔走,那是隆庆二年,徐阶倒台之后,由河南巡抚杨光训发起,为张经、李天宠平冤昭雪,再请谥号。

也是这次大捷之后,张经、李天宠二人被捕入狱,张经和李天宠都算是徐阶的人,但徐阶没有庇护二人,而是将其放弃,仅仅因为三个字‘帝疑之’,徐阶就彻底放弃了二人,而是用二人和严嵩交换了利益。

这是作战环境导致的,京营都是大兵团作战,而客兵剿匪,大抵靠血勇之气,个人勇武上,的确领先。

京营锐卒分开,每一个人可能不是大明最强的,但十人队的时候,就要讲配合了。

这就是可用之人。

最后看谁的胜场多,谁获胜,赢家也不赢什么东西,输的也不输什么,就输的那一方,要心服口服的大喊一声,我错了,你们比我们厉害!以后见到绕着走就是了。

而座师制度和座师,是学阀。

座师制度下诞生的就是学阀,学阀真的提供不了多少便利。

没有了光,又如何追光前行?

自从徐阶倒台后,王一鹗和徐阶深度捆绑的派系问题,让他的升转陷入了难题,这府丞一坐就是十年,府尹由明公兼领,王一鹗的顶头上司换了又换,他纹丝不动。

到了十人队对练的时候,曾省吾的脸色立刻变得好看了起来,因为全面领先,十人队演练,京营锐卒大胜六场,平一场,只输了三场,凌云翼的脸色立刻有点挂不住了。

演练当然不是真刀真枪,火铳减药之后,换了木底橡胶丸,疼还是很疼的,但不会真的死人。

信号已经很明显了,大明皇帝对河南清丈的缓慢进展,越来越不耐烦,甚至对出了五服的各个王府,耐心也越来越少。

郑王府都塌了好多年了,也没见地方有司修缮!万历元年,郡王以下自谋生路之后,郡王以上的宗俸也没有保障了!

平倭荡寇,浙抚朱纨自杀明志,浙抚李天宠被杀,六省总督大司马张经被杀,若是继续因为打胜仗而锒铛入狱的话,那这倭患何时能灭,海波何时能平。

他其实之前有点认命了,自从徐阶在隆庆二年倒了之后,王一鹗就认命了,他其实觉得在府丞的这个位置上继续干下去也不错,至少能看到十分活跃的陛下,叮叮当当的对着大明修修修补补,看着大明日新月异,也算是历史剧变的见证者了。

徐阶有什么好平反的?他贪腐钜万是假的吗?他不干人事是假的吗?他反复违抗圣命,在死亡边缘的横跳,最终触怒了皇帝,是假的吗?

徐阶他有冤屈吗!

王一鹗心情极好,快马加鞭向山东赶去,他知道,履任山东,干得好,自己平步青云,进入文华殿成为明公,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经过了凌云翼的梳理,山东的局面,不要太好做!

而此时文华殿通过了凌云翼以兵部尚书总督河南山东的重大人事任命。

当然是没有。

还有徐阶那個大宅子,现在的大明水师衙门,金泽园,那座宅子,至少也要二十万银了。

但现在曙光变成了太阳缓缓升起,陛下就如同烈日一样出现在了天上。

考成法之后,地方有司发放宗俸是不纳入考成的,那代表着宗俸根本没有保障!

张经是南京兵部尚书,平倭总督大臣,总督江南、江北、浙江、山东、福建、湖广各省兵马,在王江泾镇大败倭寇,杀敌2000余众,俘虏亡命之徒五千之多。

斥候开始刺探,京营的斥候都是三人一组,而客兵则是以单人为主,在刺探之时,京营就处于了优势之中,京营仗着情报优势,开始设伏,而后一个百人队出现在了客兵的面前,佯装不敌败退,客兵追击,陷入圈套,三百人被全歼。

王一鹗收拾了下行囊,并没有从朝阳门出,而是从西直门出去了西山的大觉寺,这里埋着王一鹗的老师,不是徐阶,而是张经和李天宠。

相比较军阀、财阀、政阀,学阀更加封闭,李成梁就是典型的军头,但他对下面的客兵家丁,也是颇为客气,甚至称兄道弟,因为上了战场,必然要拼命,平日不笼络人心,苛责对待,上了战场,就是中门大开,敌人直接直扑中军大帐了,财阀、政阀和军阀是相同的,他们都有敌人,都需要冲锋陷阵。

王崇古很能理解,因为他也抗过倭寇,这可能也是陛下当初留他一命的原因。

去绥远、辽东边方不毛之地的人不多,可是去山东当巡抚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他抗过倭。”朱翊钧看着廷臣,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廷臣们瞬间了然,原来是因为王一鹗也是出身抗倭,所以陛下才会如此力排众议,非常合理。

台下还没打起来,台上两位明公反倒是快拳脚相加了,曾省吾在平九丝都掌蛮的时候,也是带着人冲锋在前,凌云翼亦是如此,都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

战争是极其残酷的,军队就是人类最无情的、最精密的杀人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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