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岳虽然嘴上吊儿郎当,但是一回到房间,他就催促沈匀霁快些去洗漱。
他把?干净的毛巾和换洗衣物?递给她,嘱咐道:“水龙头往左边是热水,记得铺防滑垫。”
沈匀霁看?着他,想起了第一次自己住进?江渡岳家的场景,也是细致入微的照顾,和他平常浪荡桀骜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始褪下衣服。
瓷白?的身体倒映在镜子中,看?上去是那样的曼妙,可当她将手臂伸到前方,那可怕丑陋的疤痕就再次展现。
这是她摆脱不掉的梦魇,像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别处的肌肤越美好?越完整,就会显得手臂更突兀更破碎,像是被后来?硬接上去的那样。
可以说是简易版的弗兰肯斯坦?
江渡岳真的不介意吗?
她不愿再看?自己,走进?了淋浴,打开了莲蓬头。
热气蒸腾,氤氲了视线,给镜子蒙上薄雾。
她掩耳盗铃般地想,这样看?不见就好?多了。
洗完澡,沈匀霁裹着浴巾将自己的头发吹到半干,又换上了睡衣,才抱着换下来?的衣物?打开了浴室的门?。
江渡岳正坐在壁炉前看?手机,听到声响便侧过头来?。
“洗好?了?”
“嗯。”
“那我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