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云翳（第1 / 2页）
机没有人操作，屏幕上却显现出一串串运行的代码。圆球旁倒是站着一圈拿着纸笔的人员，看着曲面屏幕，写写涂涂。
一点白色痕迹从弧面的角落冒出，逐渐扩散成一个原点，再渐渐地侵蚀周围的图像。
“快，快把考场86号到106号与主系统切断！”
楼层中部的房间被突然打开，发出“砰”的摔门声，一位女生冲到走廊栏杆处，挥手，对着底层楼已经渺小得成一个个小点点的，围着银球的人员，大喊道。
原来，就在刚才，曲秋白发现，白块在侵蚀完96号考场的屏幕后，竟然朝着它相邻的屏幕扩散。
曲秋白发完消息，等待回复的空隙中，说，“你说的监控，只能算是说对的了一半。”
“它的数量不止一个月亮，远远不止，是天上所有的星星和月亮啊。”
“为了能立即发现异常，并及时上报，两三个备用监控是不够的。尽最大努力保证考生在考场的安全，就在天空上布满我们的视线。”
“每次虽然只显示最佳视角，但也可能被一些不可抗力损坏一两个后，即使转换到一个不那么好的视角。”
“一个小小的显示屏背后是千万个摄像头。”
曲秋白骤然惊醒，顺着占羌手指的方向看去，先是一丝一缕白色，然后是一块块白色交错重叠，把整个视野全部遮挡。
“一定是出大问题了，得立刻报告给总务处秘书。”
她急切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发送消息。
手机的样式跟七鸟他们在大巴车上收到的，一模一样。
这不过几秒，两位学长学姐就立刻完成判断情况、做出决定、上报预警的步骤。角落里的两人还有些懵。
曲秋白回过头一边盯着屏幕，一边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对角落里的说，“倒也不用那么有干劲，保持稳定的状态就行。当监考官最关键的就是……”
占羌靠着椅背，幽幽的屏幕光下，他只注视着那个仿佛永远有操不完心的女生。
在这儿待着，其实并不无聊。
他默默地看着，过了又不知道多久。曲秋白叮嘱的声音慢慢减小，眼睛也一眨一眨地慢慢阖上。
“嘘，”占羌对着两个学弟学妹竖起食指，张口无声，“你们会长累了，我来帮她和你们一起监视考场。”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车。
他提着工具箱，步履生风，来到圆球面前，锐利的目光扫视几秒，迅速确定异常地方。
打开手提箱，是一个个奇怪的工具在他的手中灵活使用，竟直直地把那块被白色遮挡完全的屏幕及其周围，从圆球光滑如水的表面拆卸下来。
除了86号到106号，其他考场暂时解除危机。
挂着一块巨大屏幕的黑暗房间里，泛着屏幕的幽幽蓝光，
“会长，我们要换班了，”之前在大巴车里广播的男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打招呼，“一起走吗？”
“占羌，不用叫我会长，叫我名字曲秋白就行。你知道我们协会不搞这些职称什么的，只是为了与其他协会对接方便，才推出我来。”曲秋白无奈地，已然是重复了许多遍。
待在这个狭小的只有一块巨大屏幕和一张椅子的房间里，已经有一天一夜。普通人肯定早就受不住了，占羌和曲秋白只是脸色有些疲倦。
她揉揉眉心处，说，“我再等一会儿，接下来**的两个人是我们协会的成员。他们是第一次参与达到这种入学考试的监考活动中，心里肯定有些紧张，我得帮忙看一下。”
她用通讯器及时把发现的异常现象发出，等不及总务处秘书的回答，直接冲出来。
曲秋白知道，房间内的大屏幕只是一楼圆球弧面屏的一个小点。以特殊手段放大投影到这一层的所有房间里，组织学生监考，才能观察到每个考场的具体情况。
如果说，这个奇怪的白雾正在房间里的显示屏扩散，实际上，是在一楼圆球所代表的监控体系里扩散。房间的屏幕只是个投影，真正的问题是学校的对那个世界的监控系统被入侵。
此时，一楼的大门猛然打开，跑车的嗡鸣传来。
急刹使得地面留下四道黑色的轮胎印，一个漂亮的飘移，跑车竟在从门外冲来到圆球的短距离里停了下来。
“你想想，什么样的力量能使整片天空全都布满云翳。”
房间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呈现环形，首尾相接。环形的中央是高耸的穹顶。
曲秋白所在的房间是这座通体银白色建筑的中部楼层。
最底部楼层是一排排围成圆形的计算机，计算机群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银色圆球，上面是显示屏，却没有一块块拼接的痕迹，平滑如水面。虽然圆球已经十分巨大，但相对于这个巨大圆形镂空建筑，还是显得渺小。
周围的计算
男生弱弱的举起手，秉承着有问题就要问决不留着过夜的精神，“这有什么问题吗，可能是信号不好，可能是那边有什么东西暂时挡住了，也可能一会儿就好了。如果现在就报告的话，会不会太麻烦了啊。不等一会儿，再看看情况吗？”
曲秋白着急和总务秘书对接，无暇回答。
占羌盯着屏幕，观察情况，问，“你知道监控设在哪里吗？”
角落里的女生回答，“我知道。上一年刚入学的时候，逛论坛，大家都在讨论入学考试的事情。有个匿名大神评论，监控器其实就是天上的圆月。”
“那就有可能就是被风吹过来的云给挡住了吗？”男生补充道。
学弟还想说什么，学妹一手捂住他的嘴，挤挤眼。
狭窄的房间里，角落里两双依旧亮晶晶的眼睛，椅子里休憩的女生。
要好好地帮她看着。占羌看似还是漫不经心地斜斜靠着椅背，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大屏幕上。
视线边缘好像出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占羌收起散漫的姿态，靠近大屏，仔细地盯着其中的一块小屏幕。
“会长你看，096号考场的监视器被挡住了。就是之前那个不下车，从我们手中套信息的那队人所在的考场。”
房间角落此时缩着的一男一女，激动地道，“谢谢会长，我们一定好好干，不给咱们协会丢脸。”
“那我也再待一会儿，”占羌放下书包，把曲秋白推向转椅处，“你好好休息一下，站了一整天了。虽然知道一个房间配备两个人和一把椅子，是为了让我们保持警戒，时刻观察考场。但这样真的很磨人啊。”
“我亲爱的会长大人，别推辞了。让我坐一整天，我都不好意思了。”
曲秋白被推着坐进转椅里，“那好吧。”
她总是停不下来，稍微坐了一会儿，转头就看到角落里两双亮晶晶的眼睛。